椒聊

无话可说

【骗更】小段子·卡文产物

写文途中,曾经被废掉的一个个段落.......


1. 

白起这人,说实话,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哪里好,但就是看着安稳。尤其是闻着对方气味,被对方抱在怀里的时候,一如久违的游子回到故乡,青瓦白墙,图的就是那种意境。


2.

“你是我的人,从一开始是,到最后也是。”

嬴稷怔怔地展出了一个笑容。

他喜欢他,他尊重他,想真正对待一个爱人一样,允许他保留自己的隐私,不去主动窥探他的生活。但同时,他也很清醒,他一点也不相信他。

从头到尾,白起都是权臣。


3.

我看着昭王佝偻的背影,仿佛一夕苍老数十岁,

我才惊觉,

剥离他身上的那层外衣,隐藏在层层重压下的他也不过是个老人,也会累,也会疲惫,也会有忍受不下去那一天的老人。


4.

我在记忆中搜寻武安君。

他们都说武安君沉默、寡言,不善言辞。在人们的印象中,他似乎一直都不是个很愿意开口的人。

你问他,他回答,只说必要的话。

可我印象中最深的时刻,他和昭王,那个时候他们双双两鬓斑白,却同时抛开了下人,肩并肩,相互依偎在一起,手与手紧紧相握。

武安君在说,昭王在听。

他们两经常说什么,我也不知道,我很少有机会听,唯有一次,我听到了。

其实很无趣,作战的方法,排兵布阵的讲究,兵种之间搭配的微妙……我不明白为什么武安君能讲这些东西讲的津津有味,而昭王也在一旁静静聆听,时不时搭上两句。

是的,我那个时候觉得无趣。可是每次当我去找武安君,或者我去听武安君对王氏,对蒙氏的谈话,排兵布阵,兵种搭配……他说的同样很好,可我总觉得不对。

我知道不对。

他告诉昭王的,什么都有,不成熟的思想,异想天开的打法,对敌军淡淡自傲的态度……,这些他从来不会和我讲,也不会和其他人讲。

他在我们面前是完美无瑕的国尉,却把白起独独留给了昭王。


5.

那个时候我与他的副官司马氏才相熟,我听说过司马氏是司马穰苴的后裔,于是那日我拿着司马子的兵法去问武安君,

为何不著书立作?

武安君想了想,只是道无甚必要。

我开始不懂,倒是后来昌平君说了一番歪理勉强说服了我,他说自古圣贤立言,他语气很淡,后半句却令我猛然一凉,

都是因为无人听啊。

满腔的心思,满腹的心血,欲说无门的苦闷……这些都是著书立言的动力。而一旦有人可以对着说出口,那么写的力气就先卸了三分。

武安君说,著书立言,无甚必要。

是的。我想,委屈的话,放肆的话,混账的话,细细碎碎的心思,大开大合的立意……他生命中已有了一个倾听者。


6.

那个时候我心里为他委屈,我想武安君那样的人,他的思想,他的一生,要是能完全流传下来该多好,

哪怕,

哪怕是以不完美,以无人倾听作为代价。

以无人倾听作为代价。


多少年后,我知道,我如愿了。


7.

简单如祖孙恩情,外祖父待我和昌平君怎样,我是知道的,他是个会愿意在我无趣时陪我下下棋,说说话,甚至偶尔去陪着昌平君玩些骑马打仗小游戏的人,是位外祖父。但对秦王呢?

他和先王被彻底抛弃在邯郸的时候,我想,那一夜,怕是会很冷。

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,是“昭襄”二字之外的东西。

“武安君,”我望着墙壁上起伏波动的光影,“武安君和昭王……”我说着这两位的尊称,刹那间有种奇特的错觉。我愿意说我的外祖父是“昭王”,“昭”字和“襄”字我们都愿意选择“昭”字,前者是更纯粹的他,而后者……

辟地有劳。

 

那是武安君的功绩。


8.

只是他给对方下厨做了饭,简单的鱼,简单的葵菜,鱼是直接放锅里炖成了汤,葵菜就是洗干净煮了加点盐,外加……朦朦胧胧的,白起认不出来那一碗是什么东西,可能是用醋和酱调配的齑,他没吃过,吃不起,只是看起来像。

“桃诸呢?“

“吃完了。“

“梅诸?“

“也吃完了。“

“干䕩?“

“……“

对方一脸很委屈的样子,单手支着下巴,筷子在右手上飞来飞去。

白起难得见他这样,心里简直想逗逗他。对方容仪标致,说实话,几乎做什么白起看了都觉得可爱,但唯有一点,对方是守礼的人,除了偶尔榻上露出的那点风情,平日里的行为举止,一举一动堪称贵族典范,足可被世人表彰效仿。

甚至每次欢好,他都想用力撕下对方身上的伪装。

“……过了秋天我重新给你做。”白起最后还是道,他顿了一下,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,“你也注意点,别每次吃那么多甜。”


9

可是那晚上他们做了爱。

在他的小床上,在他那逼仄厌人的集体宿舍里,在郊区工业园的杂乱厂房中。

开始,他接了个电话,同居的工友在一片喧嚣声中告诉他今晚有事不回来。白起先沉默,然后看了看嬴稷,应了一声。

嬴二公子很好,白起想,手指划过对方的脸颊。

说不清谁先开始的,总之,先是亲吻,然后抚摸,逐渐的,水到渠成,白起还记得前一天晚上在其身上所摄取的美好,或许嬴稷也记得,毕竟他们做的那么慢,前戏那么长,灯光都不舍得关,非要一点一点地,将时光熬尽,慢慢品尝对方的滋味。

嬴稷用手摩挲着他腹部的伤痕,那一道伤口横贯他的下半身,像是旧时的痕迹,经历多少都不曾散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对方问。

白起不肯答,他反握住对方的手,五个指头一个个吻过去,然后解开嬴稷衣衫,将其压于身下。

那一晚清醒且暧昧。

没有了酒精的缓冲,在直白的、昏暗的日光灯下,他们两两相望,白起用右手大拇指按过对方的唇,迎着嬴稷的视线,坚定地进入了对方的身体。

很好,就像那晚一样好。

于是他爱了他半宿。


只是清晨梦醒。

说不清是那个时刻,但也就是那个时刻,朦胧中,白起看到对方起身、穿衣、洗漱,嬴稷身材很好,白色的衬衫披在身上,合衬杂乱,勾的他心里火起。

他很想抱他,却到底没伸出手。

很快,嬴二公子衣衫整齐地站在室内,白起不懂衣料,剪裁,品牌……却也学过一个词,蓬荜生辉。

柴门有幸,在这四面石灰墙之中,他就像一颗明珠,光是站着就足够了。

白起侧躺在床上,面朝里,双目紧闭。

他听到开门的声音,也听到脚步声逐渐淡去的声响。室内安静的发烫,除此之外,再无一点响动。

真的再无一点响动。


10

大榆树下,白起搂着身边的嬴稷在耳边窃窃私语,他们面前十步远,狭小的溪水顺着石缝弯曲流淌,发出潺潺的声响。河岸旁萤火点点,映衬着溪水倒映的满天星光,十分惬意。

“切,你还真好意思讲,”嬴稷愤愤白他一眼,“渭水岸边暗礁林立,不说人,就连船都有触礁的危险,你倒是真勇敢,大晚上居然给我游回了咸阳?”

白起最喜欢他这模样,他在嬴稷耳朵上咬了一口,挤兑道:“我是勇敢,但大晚上又是谁在我家门口等着我的?”

嬴稷面色一赧,怒道,“谁等你?我晚上出去看星星不行!”

是是是,你十五晚上出去看星星。白起想,可他不说破,只是把头埋进嬴稷脖颈处,他嗅着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鼠韭香气,回忆起多年前梦里的那一幕,他想见他,于是游过渭水,越过浅滩,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咸阳。

他心里本没有指望,却在满月柔和的月华下,见到了另一个没有指望的人。

嬴稷站在月光下,也是惊讶。

那一幕太好,好到白起梦醒后也要想,他是我的了,白起心里的某个声音对他说,我管他是谁,他必须是我的。

是我的。

“你日后不许了,”嬴稷突然道,他拒绝与白起对视,别扭地扭过头,“哪怕日后我真的想见你,你不准笑!你也不许游回咸阳!”

“咸阳咸阳,”嬴稷道,“渭水穿南,嵕山亘北,山水俱阳。昔年先祖定都此地,便是看中了渭水屏障。你上次只是运气好,那晚风浪并不高,但你换次试试?总之你不许试!”

白起不说话,只是十分望他,眼中含笑。




PS:

《一生》卡文,让我骗个更(捂脸)

反正也是我以前写的(开启不要FACE模式),只是那个时候觉得太垃圾或者用在文中不合适,从原文中删掉了。


另外,纠正以前文中的一个小错误,以前算渣昭辈分的时候,我是从后往前倒推的,结果似乎没考虑到子婴......(再次捂脸)

因此失误了一辈,渣昭应该二十八代,而不是富二十九代。

万分抱歉。

评论(3)

热度(81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