椒聊

无话可说

【白昭】一生(八)

豪门伦理,日常家庭撕逼,

放飞自我的产物,有大纲有结局,但就是没有坚持按大纲来的心.......

作者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系列。


服侍嬴二公子用过餐,白起简单收拾碗筷,他记得走廊尽头往右拐有一个小房间,里面有三五个微波炉和一个小的洗漱台。

冰凉的流水划过指尖,白起的思维不禁飘得有点远,凉凉的,樱桃,喂食,舌头划过手指的触觉……哪怕才从恐惧中缓过神,嬴稷这人也不老实。

湿漉漉的眼神,缠绵指尖的唇齿,以及欲说还羞的态度……白起当机立断站起来:“我去洗个碗。”

嬴稷在他腰间掐一把,背后笑的像个小狐狸。

水流声汤汤,白起将洗好的碗筷整理好,正准备回去,却隐约看见门口有熟人走过。

白起疑心自己看错,他往门口走两步,却不想正好和人正面对上。

嬴荡不过抬头望了一眼白起,擦肩而过。

“嬴先生是来看弟弟的吗?”白起开口问道,“不是这个地方,嬴稷在从这里走到头往左拐第四个房间。”

“弟……啊,是你啊。”嬴董事长似乎心不在焉,凑近了,白起似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烟味,“怎么,嬴稷生病了?严重吗?”

白起沉默了一下:“还好,小毛病而已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嬴荡顺口道,“劳烦您照顾嬴稷了。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,您尽管提。”

白起点头。

他看得出来嬴稷和亲朋之间关系不大好,任谁眼没瞎,这点都能被看出来。

这气氛是有点尴尬了,大秦集团董事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“难得见一面,你陪我到处走走吧。”说完,他补充,“ 我好久没见他了,也了解了解他最近的情况。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,白起心里很是怀疑,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刚才说的“嬴稷在从这里走到头往左拐的第四个房间”。

白起也不说破。

和嬴稷磕磕绊绊近一年,他知道嬴二公子日子过得不顺畅,但对此也没细究过。但想来这也是正常的,嬴荡和嬴稷同父异母,两个人能看顺眼彼此才是见鬼。

白起跟着嬴荡往前走,嬴董事长的目的地并不远,坐电梯上了两层楼便是。

“叮”的一声,电梯到了七楼。

嬴荡似乎对该楼层熟门熟路,径直往里走。白起在后面跟着,出电梯的时候他瞄了一眼楼道口的示意图,人民医院康复中心。

走廊很安静,来往的护工相比楼下也少了很多。走在前面的嬴董事长似乎有心事,一副心思沉郁的样子。

直到某间病房的门口,

甫进入,便看见有一男一女一少年站在里面。

女人有一头束在身后的乌黑长发,她穿着富贵得体,人半靠站在病床边缘,十分惨淡地望着病床上的患者。

男人则站在她身边,手插在裤子口袋里。

而至于一脸失措地坐在病床附近小椅子上的少年,白起认得,是前几天早上他亲手送出去的嬴柱。

嬴董事长的脚步猛地停了,白起能感受到身边人刹那间的精神紧绷。

“燕先生,”嬴荡缓缓开口,一个字一用力,“好久不见。”

“是,”燕先生微微一笑,神情和蔼,“与嬴董事长一别数日,燕职亦十分想念。” 

对于这些客套话,女人充耳不闻,她弯着腰,手颤抖地握住病床上病人的手,一言不发。

白起不动声色望前右方向走了两步,从这个角度望过去,他可以看见病床上的人。

是个妇人。

年纪不轻,皮肤已经松弛,一头银发杂乱地散在耳边。

“妈,”

女人轻轻喊了一声,闻言,嬴荡和燕职都蓦地安静下来。

“妈,”

女人帮病床上的妇人理了理头发,发丝缠绕在指尖,明明望背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,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在哭,

“妈,女儿来看你了。”

 

在白起有限的记忆里,嬴荡和嬴稷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,嬴稷的生母是继室芈氏,而嬴荡的母亲,则是原配魏氏,一位出身于南洋魏氏财阀的大小姐。

当然,他们上面还有一个姐姐,魏氏所生,出路不明,嬴稷也很少提对方。

对于魏氏,白起自是从没见过,讲道理,他连芈氏都没见过。

而现在,

妇人躺在床上,只能听到一起一伏呼吸声,一动不动,宛如死人般宁静。

白起无不悲哀地看着病床上的她,他可以很明显地看到,在对方的鼻翼里面有着一根细细的塑料管。

那是鼻管,而这层楼是康复中心。

这是植物人的待遇。

嬴稷没说过这一位原配的结局,但白起从未想过对方的处境会有什么不测,南洋一带鼎鼎大名的财阀魏氏曾横跨数个行业,资产数百亿,身为魏氏的女儿,哪怕和嬴董事长离了婚,结局也不应该凄凉。

“妈用过饭了?”

“用过了。”嬴荡回答,他站到他亲姐姐的身边,像是要给对方力量,“护工半个小时前才给妈做的鼻饲。”

“鼻饲鼻饲……”女人低着头,“很痛苦吧……”

是的,的确很痛苦。白起想,他技巧性避开某段不好的回忆,他转头看到孤零零一个人坐在病房角落的嬴柱,格格不入。

嬴柱也看到了他,朝他善意地点点头。

说实话,有的时候白起真搞不清楚嬴家内部的事情,比如嬴柱,明明也是嬴稷的孩子,但和嬴倬看上去就走的不是一个路数。白起在嬴稷那里就见了那么一次嬴柱,在日后的日子里他也问过倬儿,柱儿怎么了?然而嬴倬却白眼一翻,要他少管闲事。

“你是谁?”

白起回过神,嬴荡的姐姐正姿势笔直,面色不善地望着他。

“我是……”

他话还没有说完,便听到对面轻飘飘一问,“你是跟着嬴荡来的?”

白起下意识回答,“是。”

仿佛是触发了什么很不好的开关,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,嬴荡干咳了两声,“姐姐,这位是……”

“这位先生,你会开车吗?”

女人干脆打断,权当身边嬴荡不存在,问了白起一个很奇怪的问题。

“会一点。”

白起含糊道。

“那你日常可真是要留心了,”女人笑着道,两只眼睛弯成细细的一道,“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》的第三章第四十二条,夜间行驶或者在容易发生危险的路段行驶,以及遇有沙尘、冰雹、雨、雪、雾、结冰等气象条件时,驾驶人应当降低行驶速度。”

“安全驾驶,应该从你我做起。否则的话,”她继续,保持微笑,“我会很高兴哪天能在燕郊的宝山公园看到你。”

“姐姐!”嬴荡道,“你误会了!”

宝山公园?

白起闻言眼皮子直跳,宝山公园在本市可谓是人尽皆知。无他,每每清明节,大部分人总是要去一趟的。

“我误会了?”姐姐笑道,“是啊,五年前我也是误会你了,你那天没有从马来西亚回来,你那天也不在晋中机场,你也没有在哪里等某个人冒雨赶夜路去接你。我全误会了,你什么错也没有。”

“不是,”嬴荡语气梗塞道,“不是这个事情,我……”

“姑姑,”

嬴柱小朋友突然发言,

“你真的误会了,”孩子从一边的小板凳上跳下来,“他是稷叔叔身边的人,稷叔叔喜欢他。”

稷叔叔……

但还没等白起反应过来,

“哈,稷叔叔?”做姐姐的笑道,白起形容不出她某一刻的表情,就像碎裂的拼图被强行复原,

她其实是带笑的,整个人却十分冰凉, 

“看来那小杂种现在和你一个毛病啊。”

白起猛地抬头。

 

“你去哪里了?”嬴稷问白起,“这么久?”

白起坐在嬴稷身边,微微侧首,望向窗外:“没什么,”他淡定道,“遇到了一个熟人,然后和人为了某个很没有意义的称呼争论了一下。”

“?”

白起不说话,只是把嬴稷搂进怀中。

嬴稷由着他抱,只是反手也搂紧他,并顺带着把脸埋入对方怀中,

“你遇到那一位熟人了?”

白起没想瞒他,“你哥哥。”

“啊,”嬴稷像是不意外,“那那个很没有意义的争论……你是遇到我姐姐了?她说我什么了?魏夫人车祸后也住进了这家医院,我姐姐每周来看她一次。”

嬴稷笑嘻嘻地仰头,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走廊没人,趁机在白起唇上亲一口,“小杂种?小畜生?还是其他的?”

白起对他的表现略惊讶,“你倒是不讨厌她?”

“我干嘛讨厌她?”嬴稷笑了,“我素来怨天憎地,但遇到她,也不得不端平了姿态。你见过她以前的样子吗?你当然没见过,但我看过,她从小学芭蕾,气质非常好,我以前在剧院看过她跳《天鹅湖》,”

“自愧不如,相比当时的她,自己就像个洛特巴特脚下踩的一滩泥,而她真的是纯洁高贵的奥杰塔。” 

白起搂着他的腰紧了紧。

“比起嬴荡,”嬴稷道,“她真算可爱的了。”

像是陷入了某个回忆,嬴稷久久不说话,窗外蓝天白云变幻,白起回忆刚刚楼上的那一幕,奥杰塔……嬴稷刚刚指的是白天鹅?

白天鹅。

娴静的,高洁的,轻盈的,美丽的,惹人怜爱的,公主奥杰塔。 

病房里的女人,半蹲在病床边,握紧母亲的手。

两个人沉默良久,

白起先打破,

“你晚上回去想吃什么?”

嬴稷眼珠子滴溜一转,十分垂涎地往白起怀里又缩了缩,

“吃你好不好?”

白起闻言好气好笑,他也是先用眼睛余光瞄了一眼门口,嗯,很好,没有人,

飞快地在对方腰部以下拍了一把,

还没等对方瞪大眼睛抗议,又顺势在嘴上亲了一下,

“好啊。”


PS:

改了一下易太后的设定,之前的形象和苏姬有点重复,同样是发疯,发疯的贵妇和发疯的农妇还是要有点区别的。毕竟前者只是植物了一个妈,日子还能端着过,而后者则是活不下去,多年学的礼仪算个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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